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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东坎西街头趣事琐忆
 
作者:范后安 来源:滨海日报 浏览次数:8000 发布时间:[2024-9-4]
  天然公园
  我说的这“天然公园”,其实就是六十年代初,老东坎西街头茶炉向北150米外,柴行集市后的一条大圩沟。它南北长百余米,宽度南头这边只有十余米,北头宽却有八九十米,最深处有二三米。
  说白了这大圩沟也就是当时夏天发大水时,老西街街面上的雨水流淌到前河,长期冲刷出来的一条大豁口或者说是明的出水道。我们小时候,哪有现在这条件,有城镇下水道建设管理,有公园娱乐场所,但到哪山头就唱什么歌,我和小伙伴自有办法,硬是将一条大圩沟当作我们少小玩耍的“天然公园”。
  话说这“天然公园”,当年地处偏僻,圩沟荒芜,行人又少。但得天独厚,承阳光、风、水、天地之精华,草木茂盛,小鸟成群,一派生机盎然。当然了,昆虫类的如蝴蝶、蜻蜓、蝈蝈、知了、螳螂等也都应地而生,同居一堂。我们小孩把它比喻成一个天然的植物园或者天然公园、一个可玩耍的地方一点不为过。
  “天然公园”里杂草灌木丛生,只有靠人家的坡坂下,有一条人踩出来的羊肠小道,只记得只有一尺左右宽。暑假里,我和妹还有小伙伴大标常常深一脚、浅一脚行走在这曲径通幽的沟底,来到了我们玩耍的目的地,一块大约是60度角的朝北坡坂,隔河相望就是原老东坎的敬老院。站在沟底定下神,仰头上看,高天流云,树叶一片,坡上的房屋建筑早已被密密层层的树木野草遮得严严实实,根本看不见,只能听到上面有人在断断续续说话,宛如真的就置身在一个“空山不见人,但闻人语声”的狭谷仙境。
  夏日的清晨,刚刚升起的太阳还较温和,太阳的光芒透过树木的缝隙射进大圩沟里,像一根根金色的丝线,周围寂静无声,花草吐香,葱绿一片,万物刚刚苏醒,眼前那一点一滴的露水珠,圆圆的、饱饱的,还在懒懒地躺在草叶上,绿白相间,可爱极了,但只要你手一动,它就会调皮地不知会滑到什么地方,那瘦瘦的螳螂你明明看趴在那草丛里,但只要你脚一抬,它就蹦达、蹦达,在你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,你追也追不上;只有这蝴蝶最大方,挥动着双翅,像个骄傲的公主,在你面前悠悠闲闲的显摆,展示着它的美丽;小鸟则站在树枝上叽叽喳喳一声接着一声,有时又会圆润悦耳拉长声调好像在歌唱。
  和平常一样,到这里我总是先掐两根那毛茸茸的狗尾巴草,顺手摘下这边旱蒲顶上盛开的宝蓝色五星花,再选上几朵红的,白的野蔷薇和牵牛花,配上特抢眼的黄色的马菜花,攥在手里已足足一大把,五颜六色,好看极了。这时再抬眼看我的小伙伴大标,他正在一动不动的盯着那蓝色的蜻蜓,正在等它落下来,等到它完全落到草叶上,大标则不慌不忙轻手轻脚地靠近它,朝着它翅膀两指一捏就捉到了,就是这样简单。运气好,我俩一早上还能抓一两个蝈蝈或者纺纱婆呢。不一会儿工夫我们每人都各有所获,再瞧瞧斜对面高坡上人家的烟囱已炊烟袅袅,这时才想起肚子有点饿,是应该回家吃早饭了,我和妹赶忙做着最后必需的一件事:采几朵番瓜花带回去喂蝈蝈。
  蝈蝈和蝈蝈笼
  6月的蝉歌是夏日的乐章。但其实另有一种虫的叫声,比它还好听还有韵味,这就是我们现在越来越少见的蝈蝈。
  蝈蝈的体型较蝉稍长点,但通体是草绿色的那种,它有两根长长的胡须像旧时唱戏的令箭一样竖在头上,两只眼黑亮黑亮的,它有4条腿两短两长,平常可用腿跳可用翅飞,尤其是那两翼的翅膀看上去特别薄,你不要小瞧它,蝈蝈叫的声音还就是靠这翅翼一鼓一动的才发出的呢,蝈蝈的声音可比蝉悠闲高贵得多了,蝉有时候只会“知、知、知”叫得很烦人,而蝈蝈则不同,其声音清脆明亮、悦耳动听且很有节奏,有时是拉长音“居儿”“居儿”(慢节奏),有时是很短促的“居居居居”(快节拍),中间它们还会休息一阵,像在吊人胃口,让你慢慢欣赏它。小时候我们都是这样仰着头,看着悬掛在半空的蝈蝈笼等着它悠闲开唱,让人忘却人世间的喧嚣,给人带来清凉。
  提到蝈蝈,既然要说到蝈蝈笼。蝈蝈好玩,但装它的与之配套的蝈蝈笼也就不得不讲究。而精致好看的蝈蝈笼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得出来的,且会做的人少之又少,加之如将它做好做精那更是凤毛麟角。和我住一个天井里的发小周大标,你不要小看他当时只有12岁,他可是西街头周记木匠的正宗传人,从小受他祖父真传,锯、刨、砍、凿,木匠的十八般兵器都难不倒他,心灵手巧过目不忘,小小年纪就能独立做出各种各样别出新裁的好东西,木刻手枪,弹弓,风筝,蝈蝈笼,做什么都有模有样,出手不凡。我小时候很佩服他,用现在的话说就是“粉丝”。
  大标的蝈蝈笼设计是别出新裁独具一格的。人字头屋脊二层楼,活灵活现,当年的工艺流程我现在都能清楚记得。首先选用高粱秆子,将它劈成数百根粗细两种的小棒子,粗的棒子是作站立的柱子用的,细的棒子是当横梁用的。然后将每根小棒用刀刮,用砂纸打磨,再找大人纳鞋底的锥子在每个应该连接的地方锥上一个小眼,将粗细棒顺小眼插进去连接起来,就做成了蝈蝈笼四梁八柱的主体,中间的窗户档则是利用梳头的竹篦子,将篦子拆散拿出篦齿,再插到四梁八柱的中间当成窗档,这样,一个巧夺天工的蝈蝈笼就大功告成了。一般做一个这样完美的蝈蝈笼在材抖都不缺的情况下,也要做上一整天,而且做这个东西,不但要有基本功,还要有耐心,这在西街头小孩中周大标是独一无二的。
  小时候能拥有着这样一个精致好看的蝈蝈笼,里面放上两个蝈蝈挂在我和大标家共有的天井里,睡在竹棚床上,闭上眼睛就能听蝈蝈在唱歌,当时在我们这帮小孩看来绝对算是一种享受、一份快乐,也不失是在西街头小伙伴们面前的一种炫耀。
  西街发小
  发小,就是从小屁孩开始一起长大的邻家兄弟姐妹。
  熟悉的人都知道,原来的东坎老街总共也就一丈二尺宽,我们这几家住得又很靠近,就是西街头北三岔路口的那几家,我们不是对门那就是门挨门,西街发小都是家门口的小伙伴。记得我们穿开裆裤时的初始游戏是煮小锅饭,模仿大人煽炭炉、切菜、吃饭,稍大一点时晓得玩躲蒙找,到七八岁时玩的花样升级了些,曾经一起扣泥巴搓小球打弹弓或刻小枪,一起输是强盗赢是兵,手拿泥块开火打仗,一起粘知了然后烧饼炉上烤熟、晓得拣知了心口那块肉最好吃最香。记得当年,夜晚西街头新西饭店的汽油灯下每天必定有我们躲蒙找的身影,暑假的下午秦二奶家的巷头、必定有一群抬着大竹棚少年、快乐的连走带奔大呼小叫的去前河游泳消暑,为能吃到水煮玉米,几个不到10岁的小人不告诉爸妈,顶着大太阳,不怕来回10华里路程去乡郊西坎、发小司令的外婆家走亲戚,回来一个个脸上都晒成了像熟透的红苹果,腿也连着疼了好几天还不敢在爸妈面前说。哈哈,还有记得当年司令王甲保家门面房后那方约30平的天井,那可是我们这帮发小平时玩耍操练的好场所。我们在那曾轮流扮演过72变会翻筋头的美猴王孙悟空,学着耍玩红脸关公手持的青龙偃月刀(找根木棍意思一下),放过玻璃涂鸦电筒照射的小电影。当然,我们这群小伙伴,有时也会跟着司令一齐外出捉蜻蜓抓蝈蝈放风筝追“疯”跑,也有过静下心来在家学跳棋搭蝈蝈笼焐洋虫雅“兴”玩(用瓶子存通心草惴在怀里保持温度养的一种小白虫)。总之我们那时的童年生活称得上是多彩多姿,很随性很幸福。
  西街发小,是我的兄弟姐妹,是我这辈子无法忘怀的一段情缘,他们曾在我流逝的时光里,绽放过灿若烟花的美丽,永远值得我怀念、珍藏。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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