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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历1939年滨海大海啸
 
作者:徐文 来源:滨海日报 浏览次数:9784 发布时间:[2021-11-5]

  那年我10岁,春节鞭炮的烟雾还在空间弥漫的正月初七,日军占据了我家祖居的东坎。我和母亲早在大年三十就到了八滩外婆家。日军侵占东坎的第4天,又在伪军的配合下侵占了八滩。日军侵占八滩前后3天,撤退时从四处围门开始,各放了一把大火,将一座被誉为“银八滩”的海下重镇,整整烧了两天两夜,全镇没有一间完整的房屋,万余人无家可归,母亲只好带着我到在阜宁中学读书时的同学小汪家去避难。
  汪家是黄河北临近大海的“海滩头旺族”,家中有瓦房近30间,还有两个对角的3层炮楼,堂屋是3间瓦房。老太爷住在堂屋东厢房,西厢房是我母亲同学的住房。我们母子到了他家以后,老太爷安排我们母子住到西北角的炮楼2层。
  这一天是阴历七月半,中元节,按照当地风俗,每家每户都要在吃午饭时,先用酒菜在堂屋摆上一桌较为丰盛的酒宴祭祖,晚间月亮出来后再到外面焚化纸钱。我和母亲不是他家人,只好到庄子口转转。待汪家的祭奠仪式结束后,我们又回到了堂屋,听老太爷讲《封神榜》的故事。
  晚饭后堂屋的两扇大门是敞开着的,外面的月光照得屋内如同白昼一般。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,伴着闪电,一片乌云遮住了月光,屋里屋外一片漆黑。我那时毕竟是一个10岁的孩子,被这种突发的变故吓得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。这时,只听东厢房传来老太爷的呼唤声:“快将堂屋门关紧,马上就有海啸临头了,史大小姐(老太爷对我母亲的尊称)和他儿子赶快躲到炮楼里,不要出来。”老太爷从房内出来指挥屋内所有人,每人拿一件木制家具,不准任何人开堂屋门,他自己仍回到房间里,关闭了房门。
  大约一顿饭的时间,屋内已听到巨浪撞击堂屋墙的轰鸣声,我和母亲在炮楼里互相拥抱,心惊肉跳。快到半夜时分,巨浪更像大海被翻了个底朝天一样,水花从炮楼的小窗户眼溅进了屋内,惊涛骇浪交织成巨大的轰响,感觉整个炮楼被海潮冲撞得摇摇晃晃,我当时惊吓得蜷缩到妈妈的怀里。可时间不长,又听得汪家二先生在堂屋里喊道:“海潮退了,风息了,你们可以出来了。”老太爷也起身站在堂屋内叫喊人出来烧早饭,还让他的大儿子到庄子四处去看看灾情。
  老太爷的大儿子是当家的,我跟他一同到外面去看看。出了堂屋门,狂风暴雨已停息,天井内漂浮的零散木质家具,东一件、西一件,地面上足有半寸多厚的淤沙,脚踩在上面,压成一行行脚印。出了大门走到大车屋旁,只见车屋倒塌成一堆泥块,靠近车屋的一棵大树被被连根拔起,倒压在地。原住在东屋的外地跑反来的老王家,已被冲刷一空,屋内只剩下一只原来装牛饲料的小缸,不知他全家5口人被巨浪冲到哪里去了。一片十余里宽长的滩地里的秋季庄稼,一顺头倒向西南,遍地看不到一株立着的。
  我们走到小岑堆,这是一条拦海潮的堆堤,海啸的浪头到堆堤前失去威风而止步了。我们在堆堤上向东走去,约有2.5公里左右,来到了一个村庄,这就是杨庄。庄子里有位老人叫杨芷江,人称“杨四太爷”。清光绪十六年(1890年)五月二十日,他生于杨庄的大地主家庭,排行第四,幼年在家私塾读书,取名湘,字芷江,后考入淮安府中学堂。因才华出众,与洛阳的杨运史(曾任吴佩孚的秘书长)、杨瑟君并列为“洛下三杨”,名气很大。民国十五年(1926年)先后任绥远托克托县禁烟局、青岛盐务运传署副使、安徽省区长训练所秘书。民国二十二年(1933年)辞官回乡,耕种自家土地,组织沿海村民利用海水煮盐、晒盐,闲时常和农民交谈。这次海啸发生后,他就带领家中青壮年和佣人,在门前晒场上搭建棚子,砌了两眼大锅灶,拿出自家粮食煮粥,放粥赈灾,受到灾民的拥护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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